Sunday, December 17, 2006

Post-Rock經典重新發行 Cul de sac的ecim

芝加哥Post rock樂團Cul de sac(靈感來自波蘭斯基名作《荒島驚魂》Cul de sac?)十四年前的經典之作Ecim最近重新出版。



當年第一次聽Cul de sac,是中期作品China Gate。當時乃九十年代中期,正值Post-rock爆發之時,我正全方位搜羅Post-rock唱片,一聽便愛上這隊樂隊。結他手Glenn Jones受結他宗師John Fahey影響,結他演奏相當出色;節拍骨幹部分受Neu!及Can等krautrock樂隊影響,motorik節拍無出其右;還有突如其來的噪音與電聲,聆聽過程危機四伏。可以預計五十年後,它仍然會是經典。


唱片公司在Reissued版加插三首未發表作品,樂迷應視之如寶,還是一笑置之?當知道唱片公司此舉遺背了Glenn Jones的原意──應刪減原版某些歌曲,令唱片意念更完整。但今時今日,偷工減料的Reissued,不啻倒公司大米,誰個肯買?



*Cul de sac 95年的live,his teeth got lost in the mattress來自China Gate一碟。




*93年的live,作品electra來自Ecim大碟,噪音電聲非常刺激。


Wednesday, December 13, 2006

文明/自然(非)相對論--羽鳥美保的Ecdysis

城市在進化的過程中,破壞環境似是無可避免,久而久之,會否令都市人忘卻與大自然唇齒相依的關係?當下財大氣粗的「發展中國家」中國大陸給我們的答案,是悲觀的。曾經滄海的「已發展國家」日本,卻給我們少許安慰。

樂土/鄉土
聽日本女子二人組Cibo Matto成員羽鳥美保(Miho Hatori)的首張個人唱片Ecdysis(脫殼),令人相信人類邁向文明社會的意志,與崇敬保護大自然(Nature)的情操,可以互不相悖。

羽鳥美保生於物質富裕的七十年代,正值日本經濟起飛時期,日本人吸納外國文化的能力很強;羽鳥美保曾經做過唱片店員及DJ,接觸世界各地的音樂,包括巴西音樂、美國Hip Hop、動漫音樂、大阪噪音樂團Boredoms等。她是個徹底的現代都市創作人,但小時候在多摩川附近居住,童年的鄉郊生活塑造她喜歡大自然的個性,從自然界悟出很多人生道理。她嚮往未來盛載無限可能的樂土(Neverland),也毋忘昔日孕育自己的鄉土(Motherland)。


科幻/自然
羽鳥美保的個人唱片以Ecdysis命名,一方面構想一個科幻世界,如充滿科幻(Sci-fi)意味的The Spirit of Juliet和Walking city;另一方面又回歸自然,如Ecdysis、Barracuda(梭魚)、Amzona(亞馬遜森林)、A Song for Kids,談的都是大自然,以及生物對人的啟發。
可圈可點的是A Song for Kids,是她寫給現今日本的新一代的曲子,鼓勵孩子多接觸大自然,在大自然中邊玩耍邊學習──無非是對日本孩子物質過剩而生命頹靡不振的困局有感而發。Barracuda一曲就是向一種叫棱魚的巨魚致敬,因為羽鳥美保喜歡潛水,不時在海底遇上棱魚,這種巨魚引發她聯想起日本寺廟的守護石像,從而思考到生命障礎的課題。




說到音樂,這張唱片跟另一Cibo Matto成員Yuka Honda的作品略有不同。Yuka Honda擅長取樣(Sampler)和鼓機(Drum machine),音樂創作取向較為實驗;羽鳥美保則以歌曲為本(Song-oriented),較平易近人。

主題曲Ecdysis感覺像Bjork在Post時期的作品,機械的Trip Hop節拍混上各種聲效。Amazona反映她對巴西音樂的熱愛以及亞馬遜森林的想像,是亞馬遜式的Bossa Nova?The Spirit of Juliet和Walking city充滿科幻意味,可以見到宮崎駿的《風之谷》對她的影響。我最喜歡的是A Song for Kids和Barracuda,兩首歌都很富童真和想像力,奇幻趣怪。

他朝中國完成「現代化」的蛻變,她留給人類的,是一個滿目瘡痍的災難廢墟?還是地球村村民嚮往旅遊和探索文化的心靈後花園(就像現時的日本)?藝術反映人文質素,答案將見於其時新生代中國音樂人的作品。


*Barracuda的MV像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深海歌德版,Tim Burton複製The BeatlesYellow Submarine,大概就是這個樣子。

Tuesday, December 12, 2006

折衷姊妹花Cibo Matto


羽鳥美保所屬的二人組合Cibo Matto成立於九四年,在歐美薄有名氣。折衷(eclectic)是她們的音樂風格,揉合Hip Hop、Metal、Funk、搖滾、巴西音樂等元素;二人熟諳英語,但腔調仍帶日語口音,令她們的音樂倍添趣怪。
首張唱片Viva La Woman大受好評, Spin選它為九十張九十年代重要唱片,Time評它為劃時代的Hip Hop唱片。聲名大噪之後,得到國際級音樂人(Arto Lindsay、 Caetano Veloso等)協力,炮製三年後的Stereo Type A──可是遠不如首張大碟精彩。
姊妹花拆伙後分頭出擊:Yuka Honda行先一步,分別在○二及○四年在John Zorn的唱片公司Tzadik推出精彩萬分的Memories Are My Only Witness和Eucademix;Miho Hatori來遲半步,去年才推出個人唱片Ecdysis(最近才推出美國版)。

Sunday, December 10, 2006

Hisato Higuchi 寂寞都市人的搖籃曲 




低調、孤絕、內省。這是屬於黑夜的音樂,寂寞都市人的搖籃曲。

日本結他手Hisato Higuchi高中畢業後當過木偶劇演員(Puppeteer,即操縱木偶的人),後來一直打散工,混過書店、咖啡館、無上裝酒吧,也當過辦工室清潔工人,是百分百的勞動階層。他的狀況,正反映日本上個世紀經濟泡沫爆破後的社會問題,就是部分日本新一代的畢業生都欠上進心,不願為大企業打工,寧願過著自由身,打打散工,混混日子。

但Higuchi並非Hea著過日晨的,他熱愛音樂,閒來玩玩結他,終於在零三年自立門戶Ghost Disc,三年來自資出版了三張唱片:SHE(2003)、2004 11 2005 4(2005)、Dialogue(2006,Family Vineyard出版)。現在於日本及歐美薄有名氣。這樣的一個日本勞工階層,可以在音樂裡找到尊嚴,這是多元化的文明社會可愛的一面。



The Wire的訪問得知,Higuchi是業餘音樂人。他每天工作過後,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家,以僅餘的氣力去玩音樂,唱片就在那種狀態下灌錄,所以他的電結他是那麼的奄奄一息、嗓音是那麼的氣若游絲。工人階級的藍調音樂(Working Class Blues),或者Higuchi所說的Tokyo Laborer's Blues是最貼切的形容。 事實上,他的音樂與傳統的藍調音樂沾不上邊,由始至終一支電結他加一把無病呻吟的男聲:結他是斷斷續續的(fragmented),主唱沒有內容,如同囈語(Wordless Singing),分別令人聯想起美國即興結他手Loren Mezzacane Connors的藍調結他與日本地下音樂教父灰野敬二的嗓音。

聽Higuchi的音樂,不要點燈,一個人,躺下來,靜靜的聽,幻想自己是東京卑微的藍領一族,經過一天工作的磨難,身處夜幕低垂的涉谷的單身公寓,與繁華漸退招牌燈光灑滿一地的街道隔一道薄薄的牆,跟那孤獨的音樂鬼魂對影共舞。